梵谷離開礦區後,除了臨摩其他畫家的畫之外,也開始創作素描。他重新描繪當初在礦區時所看到的人物景像。在這幅畫裡,梵谷描繪了礦區辛苦的婦女生活,她們從畫面後頭的媒丘撿拾一袋袋的煤渣,然後背在背上,背上的煤渣重量將她們的腰壓到彎成90度,讓我們感覺到負擔的沈重。除了辛苦之外,我們也看到了生命的尊嚴與堅強。 這幅素描明顯還在草稿階段,完全以鉛筆畫草圖,然後用墨水筆繼續完成。透過筆觸的交錯,建構出素描的明暗節奏。女性人物所走的道路是用細陰影線及較寬的水平線來進行描繪。其後方區域用較短的相連線條,構成上方的耕地之間「較亮」的間隔。而耕地主要是垂直線,朝向教堂附近地平線上的消失點。畫面結束於右方的一棵樹,樹上有個小小的神龕,裡面釘了一個十字架。
1880-1881年,在埃頓時,梵谷經常請村子裏的人當模特兒以練習繪畫。但因技巧不夠純熟,人體的比例及距離感都無法表現出來,人物的姿勢及線條也顯得僵硬而笨拙。這幅畫顯示出梵谷在描繪側面的蹲姿時所遭遇的困難。在這幅習作裡,畫家關注的重點在於男孩割草時的姿勢。彎著的左腳的位置安排並不成功。一開始也許畫的太瘦弱,所以梵谷為了修飾,在膝蓋以下畫得寬一點,但是扁平的腳踝還是透露出腿部過瘦。另外不清楚的地方,就是手肘後方位在陰影中的褲管到底是屬於左腳或是右腳。整體來說,人物相當不穩定,上身太寬,特別是手臂佔據相當寬的位置。
這是梵谷生平最早的油畫之一,是梵谷在海牙向莫弗學畫時的作品,1881年11月底,他前往海牙向海牙畫派健將──表姐夫安東·莫弗(Anton Mauve)學畫。梵谷剛開始畫的幾張都是靜物,主題有高麗菜、啤酒杯以及這幅有草帽的靜物等;梵谷的創作到此為止都只限於素描。莫弗是一位知名的風景畫家,也是農民畫的提倡者,梵谷深受這個主題吸引。莫弗教導梵谷油畫的技巧與用色的方法,也啟蒙梵谷的水彩畫創作。 在這幅畫中,在粗糙的木桌上綁黑緞帶的草帽在中央,草帽前是一個陶質煙斗,後方是陶瓶、紅棕色的陶罐與一個綠色的薑罐。桌子邊緣有一盒火柴,後面有塊看似泥炭塊的東西,那裡的色調很暗,所以幾乎很難從背景分辨出那件物品。梵谷這張油畫畫在淺色的紙上,紙張的粒狀結構至今依然清悉晰可辨。只有增強亮度之處與淺色處稍微多用了一點顏料。這幅靜物畫在好幾個地方都可以看出底稿的痕跡,讓人得以窺見梵谷在上色前是怎樣用炭筆打好物品的輪廓線。
這幅畫作於1882年秋天,梵谷在海牙時,時常到席凡寧根的海邊作畫,這個時期梵谷正在練習群像的構圖。這種畫最困難的一點在於,畫家得很快地捕捉不斷移動的人群的印象,之後回到畫室裡再用這個速寫來建構一個明確的構圖,並將過去的人物習作應用在畫面上。 這幅畫可以看出,經由努力的練習,梵谷已能掌握透視技巧,將海灘上遠遠近近熙攘人群的距離感表現出來。 梵谷在一封給西奧的信中詳細地描述了這樣的困難:「至於構圖,每個景象都會有人物,不管是市場、是船隻靠岸、救濟中心外的一群人、候車室、醫院、當舖、街上的人群、有的聊天、有的正在步行¬-描繪這些的原則就如同描繪一群羊的原則相同,而簡單來說最重要的都是光、棕色、透視。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調整我的畫作,但是還是一直都有無數的方式來畫」。
1881年,梵谷在海牙時,請鐵匠和木匠幫他做了一個透視框,藉由這個工具的輔助及勤奮的練習,解決了梵谷一直苦惱的透視問題。此後他處理透視、製造景深越來越得心應手。 這幅畫中,梵谷未使用透視框,但其他同時期繪製的素描作品都有這種輔助工具的痕跡。因此,梵谷最早使用輔助工具的時間應該就在這個時期。這幅畫梵谷用鉛筆、黑色墨水及刷洗法,熟練描繪了海牙一景的街道與房屋,對角線的構圖,向右方延伸的一排街屋,及屋前的路樹,拉出了街景的景深。光秃的樹枝及街道旁的殘雪,可以感受到晚冬的氣息。
此幅作品是梵谷從畫室窗口看到的景色,描繪席凡寧根海岸沙丘上的「曬魚場」。 這幅素描畫面的細節處理的非常仔細,前景散落擺放的魚簍,兩名穿著傳統服裝戴著白帽的婦女與一名男子在院子中交談,也許正在進行買賣,有一名婦女站在房子的後門看著他們,遠方的背景是海邊的燈塔及街景。畫面遠近的表現,可以看出梵谷已能熟練的處理畫面空間中由近而遠的層層景色。 《席凡寧根的晒鰈魚乾場》在用筆上較節制。白色不透明水彩用得不多,主要用在兩個婦女的服裝以及為前景中的灘草加強色調。其他的地方主要是用墨水筆在鉛筆草圖上繪製。在這幅素描中,梵谷也用了透視框,並且從較高的視角,也就是在沙丘上,觀看整個景物。在左側,觀眾的視線被向上吸引,帶到沙丘上露出一點的燈塔上。在右側,視線則順著背景席凡寧根的街景不停往下延伸。
梵谷離開席恩母子,獨自一人到荷蘭北方的泥炭小鎮德倫特作畫。此地遼闊與純樸的鄉村景色,是梵谷決心創作田園與農民繪畫的分界點。此幅作品的主題-泥草屋是德倫特(Drenthe)地區特有的建築。整個德倫特地區都分佈著泥炭屋,它們是泥煤田區域順應採泥煤季節而建造的臨時居所,但是通常人們會住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梵谷似乎特別被那些貧困的鄉間居民簡樸的居所吸引,他偏好那種未受工業化所破壞的、真正的鄉間生活。 大約在1883年10月22日這一天所寫的一封信裡,梵谷速寫自己正在畫的兩幅油畫,分別是《燒雜草》(Burning Weeds)與《泥草屋》。信裡頭提到了關於泥草屋的描述,他明顯指出他正在畫傍晚的印象。「我一次又一次在晚上去看,有個雨後泥濘的傍晚,我看到這間小屋,在它自然的環境下非常的美麗」。《泥草屋(夜晚的泥炭小屋)》這幅墨水筆素描應該是在這個情況下畫的。無論是書信的速寫或是素描本身,傍晚及雨後的印象都能清楚捕捉到。在素描裡,梵谷讓紙張原來的白色透過窗戶展現出來,也沒有在這個地方上任何淡彩,看起來似乎房子裡正點燃著火光。
在努南的鄉間,梵谷除了農民與織工的繪畫之外,也留下一些努南的風景畫。當時,一件不尋常的事件引起了梵谷的注意:努南的舊塔要被拆除了,在鄉下地方是件大事。努南舊塔樓從1885年5月開始拆除,6月底完全消失。這座塔位於這個地區的中心,這個事件,不僅驗證信仰的沒落,更象徵梵谷家的重要支柱──梵谷的父親的倒下。梵谷牧師在1885年去世,就葬在努南舊塔樓守護的墓園裡。聽到舊塔樓要拆除的消息,文生決定紀錄塔樓消失的歷程,「我想表現多少世代以來,農人就安眠在他們生前翻掘過的田野中。」梵谷希望能夠記錄拆除的不同階段及過程,為它作了不少畫。梵谷也畫了許多張描繪拆除過程中,舊塔樓拆下的木料、廢鐵,包括十字架等拍賣的情況。
《紡織機與織工》大約作於1884年6月底或7月初,梵谷對織工很感興趣,以他們為題材畫了一系列作品,這是較晚的一幅。當他在1883年底和1884年初開始畫織工時,他還很缺乏油畫創作的經驗。經由持續的練習,顯然逐漸熟悉這項媒材的技巧與潛能。他實驗色彩與色調的變化,也成功的在平面的畫布上描繪出複雜的立體的織布機。 梵谷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對對織工的題材充滿興趣,他在給西奧的信中描述它:「是個開有三扇可以看見黃色草地的小窗戶的室內;黃色草地與織布機上的藍色布料,和另一種藍色的織工的工作服,形成對照。」當時在梵谷所居住的努能約有400名紡織工人,除了農民之外,他也很喜歡描繪織工的生活。在狹小空間中,近距離畫下織布機與工人,在構圖與透視上是非常困難的。此幅畫將屋內的陰暗與窗外明亮的光源掌握的非常好,光線與色彩的運用加強了室內與室外的對比。
梵谷期望跟米勒一樣當個農民畫家,他最常描繪的就是在室內和室外勞動的農人或婦女。畫面前方兩名挖馬鈴薯的婦女,由後方的田野及地平線烘托著,似乎在歌頌勞動者的偉大。1885年夏秋時節,梵谷花了許多時間在戶外速寫田裡工作的農民。掘地是常見的主題,梵谷無疑地是借用米勒的畫題,掘地者的辛勞喚起米勒的宗教聯想,梵谷對掘地也有相同的聯想。早在1880年10月,他就曾靠著借來的複製版畫臨摹米勒著名的《掘地的農民》。在《挖掘馬鈴薯的二名農婦》中,梵谷盡其所能地描繪兩位工作中的婦女,對梵谷而言,訣竅在於讓掘地者真正地掘地。他對西奧說到:「從我的速寫,你可以看到,我特意描繪她們是在活動之中,顯示她們正在做某件事。」
梵谷通常會選擇非常與眾不同的人作為模特兒。他信中曾提到這些描繪勞工特徵的畫像系列。在他的頭像畫作中,梵谷的用意並非要創作出一幅精心的肖像,或是非常寫實的描繪。梵谷用最純樸的方式呈現了農人的原貌。 梵谷以粗獷的筆觸來描繪這幅婦女頭像,他在奶油色的基底上以濕畫法上色,製作出不透明的表層,在嘴唇及帽子上塗了較厚的顏料,和梵谷貫用的畫法比起來,這件作品因其平滑的畫面反而更具特色。 婦人穿戴的綠色披肩以粗略的筆觸描繪,背景與披肩的綠色對比著帽子溫暖的棕色調。婦人的臉部僅局部完成,右眼幾乎看不見,左眼珠特別增強了亮度,給予婦人的臉部一種注視的表情,試圖描繪出具有表情的人物頭像。 梵谷在1884年12月至1885年1月間畫過此幅《婦人頭像》的素描,也因此為本幅畫作提供了創作年代的線索:1884年11月至1885年1月。
梵谷早期最出色的作品之一,這幅畫是他 1883 年到 1885 年在努南時期集大成作品。一直以來,工業社會中窮人的悲慘處境帶給梵谷很深的感觸,因此他很喜歡描繪勞動者。在努南,他也著手畫一系列農民習作,力求表現農民艱辛的生活。在這幅畫中,梵谷選用了昏暗濃重的色調,以此體現家境的寒苦。桌上懸掛的油燈構成畫面的焦點,昏黃的燈光灑在農民憔悴的面容上,在光線的映照之下,色調產生豐富的層層變化的效果。 梵谷這個時期深受荷蘭繪畫的影響,但是,他拒絕表現星期日身著盛裝的農民,反而是力求表現農民艱辛的現實生活。
梵谷1886年3月到巴黎,不久便開始畫自畫像,之後四年多畫了三十餘幅自畫像。這幅「自畫像」以點描派技法在觀者的眼中造成自然混色,並利用筆觸的粗、細變化,聚焦在自畫像的五官上,梵谷的目光透出疑惑與不安,非常耐人尋味。 這幅自畫像,是畫在紙板上的油畫。梵谷運用點描派技法的分析色彩原理,以短小筆觸的堆疊造成視覺上的自然混色,筆觸由外圍朝中心聚攏,引導視線聚焦在人物的臉部。 畫中的梵谷儀容整齊,是得體的中產階級打扮。深邃的綠色雙眼、緊鎖的眉頭,犀利的目光透著疑惑與不安;他緊閉的雙唇與粗硬的短髭,卻又顯出近乎頑固的堅毅。
這幅畫和梵谷之前的風格不太相同,住在巴黎時的梵谷,曾經嘗試用點描派的技法作畫。這幅畫作代表了梵谷受後印象派影響的高峰期,是一幅典型的點描風格作品。點描派的作畫方式,是不在調色板上混色,而是利用「分析色彩」的原理,以密密麻麻的點狀或短小筆觸上色,達到視覺上自然混色的效果。 畫作的主題是一個典型的中產階級餐廳,是(新)印象派畫家們最喜歡的主題之一,也是梵谷作品相當罕見的一個描繪經典的印象派主題的例子。畫中有一頂掛在牆上的黑色高禮帽,很可能用來表示當時巴黎的畫家們常穿的服裝。最右側的草草畫出的海報或版畫,可能與梵谷自己對日本版畫的興趣有關,正中的畫作已經被認出來是梵谷自己在1887年春天畫的《阿尼埃爾公園的小徑》(Lane in Voyer d’Argenson Park at Asnières)。最終,點描派的表現方式,確實有助於解放他的用色與筆觸,但也很快被梵谷認為太過教條而摒棄。
這幅畫是梵谷在阿爾創作的季節系列風景畫之一,他用藍色和橙黃色畫出代表夏天豐收的景像。畫面的地平線較高,空間廣闊,平原彷彿就在眼前伸展開來。 阿爾時期,梵谷畫了許多系列的畫作。1888年的春天,他完成了一系列果園裡果樹開花的作品。同一年的六月,他將注意力轉移到收成及麥田的主題上。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裏,他完成了同樣主題的10幅油畫及5幅素描。他每天在大太陽底下辛勤的作畫,一直到6月20日,才被突然的一場暴風雨打斷系列創作。 藉由前景橫臥的麥田營造出廣闊的景色,背景的藍紫色山嶺,由地面向藍綠色的天空隆起。梵谷對描繪簡單的漂亮的、陽光普照的風景畫不感興趣,他希望捕捉鄉村生活的本質。在麥田的中央,有一個乾草堆、梯子及幾台貨車,在畫作的右方,有個農夫拿著乾草叉。雖然人物都很小,但是,梵谷認為農夫是他的畫作裏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梵谷還用法文為此幅作品命名,「La Moisson,」,意思即收成。
梵谷在住進聖保羅療養院二週後,寫信給弟弟西奧描述療養院裏的情況:「自從我來到這裡,荒廢的花園給了我足夠的工作,園中有著巨大的松樹,樹下雜草長得高而亂,混著各式長春花,而我還沒到外面去過」。畫中的花園位於療養院的西側,提供梵谷許多的作畫主題例如著名的鳶尾花和紫丁花。 在畫中某些地方可以看見到梵谷用鉛筆或黑色粉筆來打稿。他用輕重不同的厚塗法及短促有力的筆觸來畫樹。反之建築物與前景以比較塗得不是那麼厚的方法來上色。在已經開花的樹梢部分,梵谷則以不間斷的濕筆畫法畫出黃的、紅的、綠的、藍的、紫的、白的等等變化多端的顏色。至於樹下的綠草地,則以相對較平滑的筆觸,營造出一個可以讓眼睛休息的地方。最後他重點式的畫上大量的透明深藍色與紅色顏料,可以平衡整個構圖的用色。
看來有如太陽一般發出強烈光線的月亮,與閃爍的十一顆星星浮現在夜空中。被一圈圈的色彩漩渦包圍,這些星辰看似正在閃動著光芒!畫面下方,聖雷米的街景,沈睡在深夜裡。左方前景有一棵絲柏樹矗立,它黑暗的形體平衡了整個騷動的畫面。天空幾乎佔了三分之二的畫幅,把下方的小城鎮壓得喘不過氣來;這種構圖方式,充分表現出天空的遼闊與深遠。 梵谷的線條充滿了力量,像是雕刻般一筆一筆的刻畫出來,清晰又強烈。在這幅畫中,畫面上的線條沿著山峰循序排列,像是氣流般,從左邊向右前進,帶來強烈的動感,像一道黑色火焰般伸向天際的絲柏樹,對照後方藍色寧靜的村裝,彷彿象徵著梵谷患了精神病的孤獨靈魂。
梵谷偏好用乾硬厚塗法,彷彿用盡生命的力氣,急切地在畫布上塗抹一層層的顏料,像在雕塑生命的風景。這幅油畫中的絲柏樹,翻捲扭轉的動感筆觸向藍天,充分展現梵谷燃彷彿熊熊火焰般燃燒的靈魂。 1889年6月,他寫信給西奧形容柏樹:「盤據著我的思維;我想要像向日葵的畫作一樣,畫一些柏樹的作品,因為我很訝異它們迄今尚未被以我所看到的形式畫出來。它們在線條和比例上像埃及的方尖碑一樣美麗。而它們的綠是如此獨特。它們是晴朗風景中的一抹黑記號,但是它是一個最有趣的黑記號之一,是我能看到的,最難捕捉在畫布上的東西之一。」 在阿爾時,梵谷只有部份的畫作中畫有柏樹,例如《柏樹圍繞的果園》(Orchard Bordered Cypresses),但它們的功用只是用來構築防風林。這個時期的其他畫作中,柏樹有時是用來替背景加上一個「黝暗的記號」。只有在聖雷米時期,梵谷將柏樹當成一個全然獨立的主題來畫,明顯地想將它視為一個繪畫創作上的挑戰。這件作品屬於他厚塗的作品之一。
此幅作品完成於梵谷去世前二個月,是梵谷最著名也最引人深思的作品之一,有許多證據指出,這可能是梵谷最後一幅作品。 梵谷喜歡畫在風中翻滾的麥田,這幅畫中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無數隻烏鴉群起而飛,遠方藍色天空及狂亂的烏雲(用梵谷自己的說法是:發怒的天空),讓人感到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似乎在預告著梵谷接下來的遭遇。在奧維梵谷完成許多以麥田為主題的風景畫,都用橫幅1:2的尺寸去畫。 梵谷描繪空曠的田野景色,他用簡化的造型,讓畫面上流動著色彩和韻律。線條澎湃騷動色彩降低到只剩紅、黃、藍三原色,藍色的天空與黃色麥田,綠色的野草與紅色道路互為對比。 寬畫幅的比例使麥田延伸得特別寬闊。一般常用在寬廣、開放的田野上的構圖被巔倒過來,畫面的透視點一般是由前景向遠方延伸,但此幅畫作的線條走向卻是由遠方的地平線向前方滙集。畫面缺乏中心視點,藍天和黃色的田野朝相反的方向推擠,一大群烏鴉飛過天與地的界線,看不出是飛向何方,這幅畫明白反映了梵谷當時絕望的心境。
米勒是梵谷景仰的大師,他曾在給弟弟西奧的信中讚歎:「晚禱是真正的作品,是美,是詩!」在《晚禱》中,就在那籃馬鈴薯的下方,我們還可以看到到一塊長方形的淺藍色。米勒這幅1855到1857年間的畫作描寫的是一對夫婦在田野間進行晚禱。大量複製畫讓這幅作品在19世紀末非常受到歡迎。 梵谷立志當畫家,大量臨摹大師的複製品來練習素描功力,臨摹米勒的畫,是梵谷藝術很重要的起步。這幅素描為1880年10月間所作。在這幅素描裡,梵谷主要使用鉛筆和黑色粉筆,在天空上他用稀薄的白色不透明水彩塗了淡淡的一層色彩。天空以及沿著畫紙邊緣出現棕紅色粉筆或許是用來強調暮色即將來臨,而且在畫紙仍是淡藍色的時候無疑地效果更好。現在則可以從梵谷加在草叉、籃子、以及人物身上延伸的陰影看出暮色的降臨。在原野的位置上,梵谷用畫筆刷上淡水彩,創造出灰色調的效果。某些地方他後來用擦子擦出較亮的色調,來強調寬闊的傍晚的光線效果。
這幅習作中的婦女,以幾乎是背光的角度,斜側面的背對我們。屋外的光線從窗子照射進來,窗邊的桌面,像鏡子一樣的反射光線,窗外的風景清晰可見,婦人手部的動作被光影的變化強調。梵谷利用桌下與婦女身後的陰影變化,表現室內空間的距離及人物的體積。 1885年2月,西奧宣布要試著讓哥哥的一幅畫在即將來臨的沙龍展出,因此,這個動機讓梵谷開始思考要畫大型的油畫,最後促成梵谷在四月完成重要的早期代表作《食薯者》,但是在構思這幅畫之前,梵谷為了能掌握屋中的光線狀況,像是窗戶透進來的自然光線或是油燈、爐火等室內的人工光線,除了用油畫與素描進行頭像習作之外,也在1885年畫了許多婦女縫紉或在室內削馬鈴薯皮的情形,好增進自己對室內光線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