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日本陷入苦戰,物資十分缺乏,於是到鄉間徵調馬匹作為運輸工具之用,美其名「獻馬」,實為戰時的無奈。 此作完成於1943年,描繪的是林玉山在嘉義市郊路上遇見的情景,原先馬背上各插著日本國旗和太陽旗,裝裱為四連屏的屏風。1947年228事件發生時,為避免惹禍上身,先將兩副日本旗塗改成中華民國國旗和國民黨黨旗,再卸下密藏。在經過半世紀的暗藏之後,右半兩屏遭白蟻蛀蝕精光,1999年林玉山為這幅作品補畫後兩屏,復原當年插日本旗的模樣,至於前兩屏則不再更動。 仔細看看左右兩半畫面的差異,一舊一新、一中一日的旗幟直接反映了時代的氣氛,以及畫作滄桑曲折的身世。
郭雪湖帶給世人最顯著的藝術標識,就是他作品中對於色彩的運用,著名的「圓山附近」、「南街殷賑」都是他以膠彩細膩描繪的日治時期台灣景貌。然而「寫生」並不完全和「色彩」畫上等號,以他第一屆入選台展的作品《松壑飛泉》而言,就是以中國水墨為媒材、循西式透視和素描技巧描繪而成的東方情調山水,在當時的台灣畫壇吹起創新的風潮。 這幅作品則是繼《松壑飛泉》之後另一幅以水墨畫來呈現實景的案例,是他在日本京都南禪寺遊歷時的寫生之作。整幅畫面僅以濃淡墨色來表現,搭配特殊紋理的紙質,從題材、色彩和技巧上的創新,展現彷若西畫素描感覺的獨特風格。
陳澄波的作品總是忠實呈現台灣的鄉土特色與時代精神,可說是後人得以透過畫家的美學經驗一窺半世紀前在地風貌的絕佳資材。畫家雖未明確提示這幅畫的創作地點,但畫面中近景的海蝕地形以及右側延伸出來的岬角輪廓,倒是和今日臺灣東北部海岸的鼻頭角一帶地貌相似,或許不失為空間對照的線索之一。 現存以海景為主題的陳澄波油畫,多半將海岸線配置在畫面一側。像此畫將陸地置於前景、以海平線為終點的作法則較為罕見。又相較於變幻莫測的自然世界,這個無懼於風浪,戴著斗笠、手執釣竿孤身站上岩塊的男子呈現了鮮明的對比,傳達了一種遺世獨立的心境與感受。 1939年的一張明信片裡,陳澄波曾經提到這幅畫在他個人而言是「感覺很不錯的」〈いいようです〉一件作品。不過,當年刊登在報紙上的一篇評論文章,卻認為這幅畫的「顏色感覺很平淡」〈色感が頗る鈍いね〉,你覺得呢?你喜歡畫境中的佈局嗎?